在成都市刑事案件涉案财物集中管理中心,工作人员正对涉案财物进行管理分类
2016年7月29日,双流法院公开审理杨某被控抢劫一案
成都中院召开现场会,标志着庭审实质化改革拉开序幕
杨金忠 本报记者 曾昌文 /文 谢咏 /图
2016年,成都政法人走过了极不寻常的历程,取得了辉煌的战果……1月24日至25日召开的省委政法工作会议对成都市三级网格员、大联动·微治理、司法责任制改革等工作作了重点推介,并特别提出,成都推进的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涉案财物管理开放共治模式已成为全国示范样本,要求全省学习推广。
■司法改革篇
作为全省首批试点,2016年5月,成都市召开了司法体制改革试点工作动员会,就推进完善司法责任制、完善司法人员分类管理制度、建立健全司法人员职业保障制度和建立省以下地方法院检察院人财物统一管理体制等四项基础性改革作出了安排部署,并明确提出要先责任后激励,让办好案多办案的人获益。会议同时还要求要抓好深入推进刑事庭审实质化、涉案财物集中管理、涉法涉诉信访改革、深化轻刑快处等配套改革,要积极稳妥推进司法体制改革试点。
试点运行近一年来,成都市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涉案财物管理取得比较显著的效果。
基础性改革
让办好案多办案的人获益
“完善司法责任制、完善司法人员分类管理、健全司法人员职业保障、推动人财物省级统一管理四项改革对于建设公正高效权威的社会主义司法制度具有基础性作用,其中尤以完善司法责任制改革为核心。”成都市委政法委相关负责人如是说。
以彭州市法院和龙泉驿区检察院为例。“将全院43名审判人员编入专业合议庭和独任庭,将优势资源充实到审判一线,并按固定比例配备审判辅助人员;专业化划分案件类型,确定专业合议庭的受案范围;推行裁判文书由合议庭法官、独任法官直接签署,院、庭长不得签发未参加合议审理案件的裁判文书,确保审判权运行不行政化。”彭州市法院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改革试点以来,该院在审判权运行去行政化、去事务化等方面取得一定成效,办案法官专业化、精英化的理念普遍形成。龙泉驿区检察院将原有21个二级机构统一划设了“大侦查”“大刑检”“大监督”“大综合”“大保障”五大模块,并将内设机构撤并整合为“六部三室”,减少了机构重叠和职能交叉。办案上突出主任检察官主体地位,将主任检察官办公室作为统一的办案单元,赋予主任检察官独立审批权限,并建立“谁作决定谁负责”的权责体系,切实推行办案责任终身负责制。
在完善司法人员分类管理制度方面,成都将首批试点法、检系统入额比例分别控制在35%和33%以内。“既要能满足审判、检察业务工作的需要,又要适当留有余地,为暂时未能入额、有发展潜力的优秀人才进入员额和实行员额动态调剂留下空间”。“司法责任制是司法体制改革试点的核心。确定司法责任制的核心地位,目的就是要让审理者裁判、由裁判者负责,同时也有助于建立更加科学合理的司法人员薪酬分配制度,让办好案多办案的人获益。”该负责人说。
庭审实质化
让当事人得到公正的审理
“一个人想要单手打开这把折叠刀是非常困难的,更何况被告曾某当时左手还被压制。”在青羊区法院曾某涉嫌抢劫罪一案的庭审现场,针对控方证人的证言,辩方律师当场反驳,认为被告人身边的折叠刀并不构成威胁。最终,法庭采纳了辩方律师的意见,以曾某犯盗窃罪判处其有期徒刑,而非控方提出的转化型抢劫罪。“刑事庭审实质化改革的核心就是要着力构建权责明确、协同有序、配合有力、沟通顺畅、监督有效的工作格局,保证庭审在查明事实、认定证据、保护诉权、公正裁判中发挥决定性作用。”审判长朱传明表示,有别于过去宣读证人书面证言的庭审,可以预见的是,在试点推进刑事庭审实质化改革以后,越来越多的庭审会像曾某案一样变得愈发激烈。“以往只需要开一个小时的庭,现在可能需要3个多小时。在激烈的控辩交锋中,法官驾驭庭审的能力也得到显著提升。”成都中院青年法官陈娜对刑事庭审实质化改革后的变化深有感触。“出庭作证,会促使我们在侦查取证过程中更加规范,以后侦办一个案子,分工也会更细致明确。”青羊区公安分局办案民警老李告诉记者。
数据显示,刑事庭审实质化改革试点近两年来,成都市两级法院共开试验示范庭454件,律师参与辩护达100%;召开庭前会议217件,占庭审总数的47.8%;接到非法证据排除申请73件,启动排非程序17件;人证出庭作证337件,占庭审总数的74.23%,共计569名人证出庭;当庭认证347件,占比为76.43%,当庭宣判236件,占比为51.98%。试点案件的服判率为91.85%,被二审改发的仅有2件。全国40多家法院来蓉交流学习,可复制、可借鉴的成都经验已基本形成。“经过实践,成都法院系统梳理出了实质化方式审理案件要经过的四个环节:证据开示、庭前会议、开庭审理、公开宣判。刑事庭审实质化改革,让我们看到了每个程序的功能和程序之间组合的严谨性。”该负责人告诉记者。
涉案财物管理
打造有全国领先水平的标杆
由于我国现行法律法规并没有对刑事诉讼涉案财物管理作出统一规定,在司法实践中,尽管法、检、公内部均采取措施不断加强对涉案财物的管理,基本健全了规章制度,完善了管理机制,但流转不畅、缺乏外部监管、司法资源浪费等问题在一定程度上仍然存在。
2016年春节后,一则题为《50元一吨!宝马7系为何沦为废铁》的新闻报道引爆网络。一时间,如“烫手山芋”般的刑事诉讼涉案财物管理处置问题引发起社会高度关注。
2016年,成都市委政法委按照省委政法委的要求,将规范刑事诉讼涉案财物管理处置纳入司法体制改革的重点,以温江区建立跨部门的涉案财物集中管理中心为试点,在刑事诉讼涉案财物规范管理处置工作上,探索出了一套可复制、可借鉴、可推广的经验做法。“我们尝试构建了三种‘集中保管’模式来解决保管不当的问题。”成都市委政法委相关负责人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介绍,一种是“政法部门内部集中”管理模式,就是立足各单位现有涉案财物保管场所,由法、检、公分别建设统一场所名称和基本设施设备的内部集中保管场所;另一种就是在温江区探索的“跨部门的集中管理”模式,将涉案财物集中保管场所建在公安分局内,由区法、检、公共用并委托公安代管。
该负责人介绍,第三种模式就是跨区域、跨部门的“涉案财物管理开放共治新模式”,即采取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委托第三方专业机构集中保管,实现涉案财物管理理念、模式、技术和制度的跨越式发展。目前,位于双流区西航港经济开发区的集中管理中心已经建成。该中心占地约30亩,总面积达12390平方米,可容纳机动车辆500余辆,涉案财物23万余件,覆盖范围为市本级和主城五区、高新区、天府新区。“较之于传统管理模式,管理中心保管涉案财物具有分区管理更加精细化、保管维护更加专业化、接收服务更加便捷化等三大特征。”该负责人说。
对于成都在刑事诉讼涉案财物集中管理方面的探索,四川大学法学院教授龙宗智表示,从涉案财物的财产属性看,第三方机构对涉案财物的专业化保管有利于维护当事人合法财产权益,是切实加强人权司法保障的重要举措;从涉案财物的证据属性看,第三方机构的专业化保管充分保障了证据保管链的客观性和中立性,因应了刑事庭审实质化改革对于证据来源和保管链条真实、安全的明确要求,有力推动了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
■平安建设篇
2016年11月11日在天津举行的全国创新社会治理典型案例颁奖典礼暨经验交流会上,成都市金牛区实行社区网格化服务管理经验成果荣获2016年“全国创新社会治理最佳案例”。据悉,这是继成华区网格化服务管理建设作为省级示范区被中央综治办给予肯定之后,成都经验再次获得赞誉。
2016年12月23日晚,中央电视台社会与法频道《平安中国2016》5集系列专题片之《雪亮城乡》播出,该片通过南充市公安局高坪分局老君派出所民警屈国礼的讲述引入,以成都市大邑县王泗镇试点为切入口,用36分钟的时长全面介绍了“雪亮工程”建设运用情况,展示了整合利用多种视频资源的综治新思路。
四个抓手
立体化防控体系护卫平安成都
“要建设让老百姓满意的平安成都,关键要把握住四个抓手:‘建’好基础,筑牢平安成都根基;‘用’出效果,维护治安保障平安;‘专’项工作,扭住关键取得突破;全民‘创’建,塑造平安成都品牌。央视专题关注成都‘雪亮工程’,也是对我市平安建设工作的一种肯定。”成都市综治办相关负责人说。
该负责人表示,夯实平安成都根基,就是要统筹抓好基层综治阵地建设、项目化推进基层治安防控体系建设、不断深化多元化解机制建设、强综治主体责任建设,四者缺一不可。通过开展“四防”整治、“雪亮工程”等,成都实现了“天网”和社会视频监控与街道(乡镇)信息平台联网,提升城乡治安防控水平;通过加强“红袖套”队伍建设,激励“红袖套”充分发挥作用;推动“三无院落”提档升级,中心城区已整治院落要开展平安智慧小区建设,把社会治安资源和服务管理资源延伸到家庭。“在首批试点‘雪亮工程’建设的地方,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行,区域内影响群众安全的多发性案件得到了有效控制,‘两抢一盗’等侵财性案件大幅下降,治安复杂场所(地段)秩序明显好转,群众安全感提高,得到了基层干部和人民群众普遍欢迎和拥护。”该负责人同时表示,平安成都的创建需要打好人民战争,要通过广泛发动群众志愿者、社会组织、企事业单位,整合、调动社会治安资源,通过政府购买服务和群众十户联勤、邻里守望、互助联防等方式,积极参与到立体化社会治安防控体系建设和平安成都建设中来,让群众成为“千里眼、顺风耳”,培育一批成都的“朝阳群众、西城大妈”,形成“平安成都,共建共享”的社会共治局面。
多元共治
打造邻里相亲的生活共同体
现代城市社区治理的本质是多元治理。在深化完善城市社区治理机制过程中,成都市一直坚持放手放权,理清社区治理的关系,充分调动社会和群众的积极性,努力构建一个多元共治的格局。“社区治理是国家治理的基础环节。深化完善城市社区治理现代化,有助于将成都打造成为守望相助、邻里相亲的自治、共治生活共同体。”该负责人表示,2016年以来,成都以社区、社会组织、社工“三社联动”为主题主线,深化完善了城市社区治理机制创新。
作为成都市中心城区一个人口密度大、建筑老旧、甚至没有专业物业管理的纯居民社区,成华区新鸿路社区能够在短短几年内先后摘得“全国和谐示范社区”“全国民主法治示范村(社区)”“全国模范人民调解委员会”等多项全国性荣誉,并被纳入“全国社区治理和服务创新实验区”示范社区建设范围,从而一跃成为老社区中的现代化新型居住区。
该负责人表示,新鸿路社区是成都市在老旧院落改造过程中按照“先自治后整治”的原则,构建领导权、决策权、执行权、监督权相互分离、运转协调的社区共治体系典范。社区、社会组织和专业社工各归其位、各司其职,既解决了政府职能“越位”“错位”,也实现了社区“还权”“赋能”“归位”,社区得以将工作重心转移到依法开展自治。
创新手段
大联动微治理彰显城市治理水平
机器一扫,信息自动录入门禁卡;通过微信,直接约见网格员;车辆停放院里是否安全,居民可在家用电视查看……这些并不是“白日梦”,它们真真实实发生在成都市成华区关家社区关家大院里。这个建于上世纪90年代的居民院落,在“大联动、微治理”的管理模式下,正享受着信息化带来的便利。
成华区通过对相关领域的管理服务体系进行“解构重构”,在横向上初步实现了“1+3”联动指挥体系,即以区联动中心为核心,与区公安指挥中心、政务中心、数字化城管中心为支撑,进行实时数据对接、信息共享和协调联动,形成集城市综合管理、民生服务、社会治安、突发应急处置等功能于一体的组织指挥网络。“这样做可以从区级层面整体把控,将资源和人力从分散转化成整体,各系统更加开放,实现统筹协调‘零障碍’、服务群众‘零距离’、互联互通‘零壁垒’,大幅提升了‘大联动’的整体效率。”该负责人说,“大联动”在纵向上“四级网络”联动运行,构建“区大联动中心—街道服务中心—社区管理站—网格员”4级网络。网格层形成一二三级网格员服务治理力量,实施一级网格员带领二三级网格员的“1+N”服务治理模式,实现“灵通发现、快速响应”。
当“大联动”这一横一纵严密地在线上信息整合后,线下体系正基于此最大限度地推动服务治理工作向社区、院落覆盖,延伸至每一户、每一个人。“以事件为中心,线上线下统筹推进,健全指挥大统一、资源大整合、维稳大巡防、矛盾大调解、民生大服务、执法大协同工作机制,完善‘大联动、微治理’体系。这才是‘大联动、微治理’的关键。”该负责人表示,“因为只有实现了线下的‘微治理’,线上的‘大联动’才有依托,才能高效运转。”
成华区作为“互联网+社会治理”模式的探索者,在“大联动、微治理”上已初显成效。如今,成华区的治安防控、社会治理经验已在全市推广。
■队伍建设篇
2016年6月28日,成都市委政法委在全市政法系统召开了周卫东先进事迹报告会,拉开了全市政法系统学习周卫东同志先进事迹的序幕。
8月25日,成都市委政法委主办的“做党员先锋·建平安成都”系列宣教活动正式拉开序幕。历时四个多月,评选出了“平安成都·忠诚卫士”20名、“平安成都·你我参与”征文比赛和“平安成都·共同见证”书画摄影比赛优秀作品80幅、“平安成都·网格明星”的“十大明星网格”和“十大明星网格员”各10个(名),在全市政法、综治系统中掀起了“两学一做”教育活动的热潮。
9月1日,成都市召开了政法队伍建设工作会。会上,成都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王忠林要求,要“深化认识,切实增强政法队伍建设责任感和紧迫感”,要“破解难题,深入推进‘五个过硬’政法队伍建设”,要“强化保障,确保政法队伍建设任务落地落实”。
学习先进
以实际行动践行“两学一做”
周卫东先进事迹报告会举办后,全市各级政法部门通过各种各样的活动,把周卫东先进事迹学习纳入“两学一做”教育重要学习内容,涌现出了一大批先进典型。
2016年6月20日,成都市公安局特警支队一大队副大队长李建华接到市局指挥中心指令,带领7名特警队员前往德阳配合刑侦民警抓捕“6.16案件”涉案犯罪嫌疑人。经过近7个小时的拉锯战,李建华和战友们合力将该案的犯罪嫌疑人制服,并成功解救了被困的8名人质。
为圆满完成G20安保任务,郫县公安局团结派出所民警刘海涛强撑已经发出警告的身体,连续多日身揣药瓶,带病坚守岗位。就在病倒当天,他还连续出警22次,并前往看守所对两名涉嫌抢劫的嫌疑人执行了逮捕。
高新区法院助理审判员周航主动请缨组建“劳动争议审判团队”,并定了年结案1000件的办案目标。
成都市检察院未成年人刑事检察处员额制检察官王亮通过执法办案、法治宣讲等方式,创立了成都检察系统未检“亮晶晶”组合,策划大型宣讲10余场,受众累计超过10000人,并通过层层选拔入选了教育部和最高检联合举办的“法治进校园”全国巡讲团。如今“亮哥哥”已成为成都广大青少年身边可亲近的法治形象和保护符号。
队伍建设
为平安建设和法治建设提供保障
深入推进平安建设、法治建设和过硬政法队伍建设“三大建设”,是中央对政法工作作出的重大战略部署。“三大建设中,过硬的政法队伍是平安建设、法治建设的重要保障。成都市政法系统应当从大局出发,以高度的责任感和紧迫感,全面加强政法队伍建设。”成都市委政法委相关负责人说。“打造一支政治过硬、业务过硬、责任过硬、纪律过硬、作风过硬的政法队伍,是解决政法工作一切问题的关键所在。”该负责人说。
对于如何强化保障,确保政法队伍建设任务落地落实,该负责人表示,首要的是各级党委要加强对政法队伍的思想、政治和组织领导,各级政府要加大政法机关人财物保障力度,为政法机关依法履职提供必要条件,各级党委政法委要加强对政法队伍建设的统筹规划、组织实施、监督检查;其次要严格落实责任,各级政法部门“一把手”要对政法队伍建设负总责,对队伍管理不力、问题成堆的部门,要追究领导干部责任;最后要强化督查考评,要严格贯彻执行《全省政法队伍综合考评实施办法(试行)》,并结合自身实际,创新监督考评的方式方法,推动全市政法工作和政法队伍建设迈上新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