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法评| “骚扰式抢座”反被行拘，大快人心！

特约评论员 李晓亮

有两句话，流传甚广——一句是“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还有一句“法律必须被信仰，否则它将形同虚设”。前者被“评论立报，观点先行”的法国《费加罗报》奉为圭臬，后者是美国著名法学家伯尔曼《法律与宗教》的名言，被广泛引用。

这两句对比看，其实很有意思。前者涉及私人的道德选择，后者直指公权的司法保障。道德是律己，而法律是律他。道德层面，“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都是在耳提面命，苦口婆心重复这些常识。道德是高标，法律则不然，它是守护社会公义，退无可退的最后底线。

如果踩了法律红线，那就不是私德问题了。恰好，近日有个新闻，提供了一个辨析道德与法律之间区别的绝佳注脚——北京公交警方：一65岁男子扰乱乘车秩序被行拘（6月25日中新网）。6月24日13时许，北京地铁10号线从知春里开往知春路站的列车上，违法行为人叶某某(男，65岁) 因座位问题与另一乘客发生纠纷，扰乱乘车秩序。警方最新通报显示，叶某某已被依法行政拘留。

这个法言法语的白描式公告，其实看不出叶某某犯了什么事，只有个模糊的“座位纠纷”。其实，微博等社交网络上有网友现场拍摄的“纠纷视频”，看了视频而能面不改色，血压不升者，可能都是养气功夫极好的。

截取的视频片段即便并不完整，但也能看出六旬老翁叶某某，虽随身携带拄拐，却似乎精力奇佳，高门大嗓，不知前因为何，但视频中却极度为老不尊，甚至倚老卖老。最后都直接上手，先是触碰身体的指指戳戳，袭扰“不让座”的小女生，随后拐杖竟秒变武器，直接杵到女生两腿间，粗暴蛮横数度横扫硬撬……

这一幕，视觉冲击和侮辱性极强，观感极差，有侮辱猥亵之嫌。它显然早已无关让座了，在微博数千跟帖评论中，眼里不容沙的网民则直接评论，这早已不是道德绑架式口头“抢座”，构成了实质性赤裸裸的骚扰。不谙世事的七龄童也可能犯下恶行，比如此前关于恶童、低龄重罪的讨论已经很多，成年的七旬翁自然更是如此，法律只认事实，年龄不应该是免责牌。

《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三条规定，扰乱公共汽车、电车、火车、船舶、航空器或者其他公共交通工具上的秩序的，根据情节的轻重，违法者可能面临警告、罚款、拘留等处罚。构成犯罪的，就不是行拘这么简单了，还可能领刑责。

有理不在声高更不在年长，受害女生都言明了，“别人可以，你不可以”，或许他之前就有不那么得体的“绑架式”言行。其实，让是情分，不让是本分。

让座变抢座，终变普法课。

奉劝那些心存邪念，却爱占道德高地指摘别人的人，好好学学法。道德口水于事无补，知法守法，才是正途。对一个法治社会来说，坏人变老还是老人变坏其实都无所谓，只要使坏必受惩，律法总能昭彰，只要司法严明，公义永被守护，法律必得万民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