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 乡

□ 杨娜

梦里不知已是他乡人，

山是那山，水是那水，人是那人，

忘却了贫穷、劳累和闭塞，

饥寒、痛苦和挣扎，

只留下炊烟、灯光和微笑，

田野里肆意的奔跑，

和房前屋后疯长的野花野草。

泪流满面，辗转无眠，

我，在他乡梦故乡。

人群匆匆，高楼栉比，

于千万人中听到熟悉的乡音，

于高楼栉比深处看到阡陌交错，

足以引起内心强烈的波动，

那个被遗忘的故乡，

穿透时间和空间在你面前，

驻足停留，

沉默、沉默、沉默……

在沉默中诉说，

在沉默中积蓄力量，

用短暂的温暖抚慰现实的疲惫，

我，在他乡望故乡。

推开老屋的房门，

迎面而来的灰尘在诉说着它的老去，

爷爷的黑白照片挂在墙上，

奶奶四处走动，絮絮叨叨，

翻开老抽屉，

里面有爷爷的身份证和结婚时的铜戒，

放进口袋，再用力按一按，

一辈子，这就是最后的记忆。

最后，再望一眼照片，

“等着我”，她说，

转身，步履蹒跚，

锁门，颤颤巍巍，

老屋，越来越衰败，

故乡，越来越冷清，

我，在故乡想故乡。

（作者单位：丹棱县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