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病”企解困 助“新”企重生——成都市温江区法院推进破产审判工作纪实

“丽阳星座”交房仪式上，业主向法院送上锦旗
　　

成都某利投资咨询有限公司破产清算受理宣告暨管理人进驻大会现场温江区法院供图

薛晓娟 王朝辉 四川法治报-法治四川新闻客户端记者 郝飞
　　
　　10月31日，成都市温江区的“丽阳星座”小区里，业主们喜笑颜开。原来，开发商成都某利投资咨询有限公司因经营不善身陷债务危机而申请破产，成都市温江区法院“对症施药”，启动破产程序，重整项目“丽阳星座”楼盘已在温江区集中交房，成为温江区首个以破产重整方式实现“起死回生”的房地产项目，成功盘活搁置5年的“烂尾楼”，圆了购房业主“安居梦”，以法治力量擦亮“心温营商·赢在温江”金字招牌。
　　
　　府院联动 助推项目“腾笼换鸟”
　　
　　“感谢政府、法院的不懈努力，让我们终于住上了买的房子！”“丽阳星座”小区业主李小林激动地对记者说。
　　
　　据记者了解，成都某利投资咨询有限公司系民营房地产企业，“丽阳星座”楼盘是其开发的唯一项目，2016年因资金链断裂，资产被抵押查封等原因停工“烂尾”，负债4.8亿元。由于贷款、建设工程施工款、税费等债务规模大，且因信用丧失无再融资能力，企业难以通过“自救”完成后续开发建设，同时由于项目债务底数不清，复工续建成本难以评估，无法预测项目剩余资产价值能否覆盖续建成本达到预期收益，导致难以引入意向投资人“接盘”续建，“保交楼”工作一度受阻。“丽阳星座”停工“烂尾”导致1000余名群众利益受损，购房业主、民间借贷债权人、欠薪工人等群体多次向相关部门反映情况。
　　
　　2018年3月，“丽阳星座”项目开发商向温江区法院申请破产清算。2021年1月，温江区法院根据项目实际情况，依法裁定“丽阳星座”项目由破产清算转为破产重整，破产重整过程中，诸多困难浮出水面。温江区法院依托府院联动机制，与温江区住建局、区税务局、区信访局等单位通力合作，充分应用市场手段、金融与行政手段、司法手段筑牢三道防线，破解投资人招募梗阻，解决规划、金融系列问题，确保程序转换规范、重整推进有序。
　　
　　据温江区法院民二庭庭长薛晓娟介绍，温江区法院以府院联动机制为依托，组建项目工作专班。专班先后召开 3次领导小组会、9次协调会，定方向、定策略、定责任，推动相关部门与法院加强协同配合，合力形成“市场化导向、差异化处置、专业化审理、机制化推进”的工作路径，为顺利推进破产工作把航定向，坚持“市场化”分析项目投资价值和投资效益，发挥房地产协会平台优势，协助管理人寻找意向出资人，邀请12家企业开展项目投资推介20余次。加强对上争取，按照“同时期、同地段、同品质”原则，调整房屋挂牌价格，提高项目市场价值，项目资产通过公开竞标方式，以超出竞标价3000万元的投资现金对价寻求到了合适投资人3人，推动项目复工续建。
　　
　　破解难题 撬动重整资源要素
　　
　　2021年1月5日，为推动成都某利投资咨询有限公司破产重整案第一次债权人会议顺利召开，温江区法院积极响应疫情防控要求，打破债权人会议的传统现场模式，充分运用互联网优势，采用“线上”方式召开了该院首例网络债权人会议，保障了债权人的参与权、知情权和监督权。
　　
　　“我们通过破产重整厘清了复杂的债权债务关系。重点厘清了该项目‘三难’的债权债务关系：一是项目管理混乱，存在一房多卖、以房抵债等违法违规行为，破产衍生案件数量多，法律关系复杂。二是项目可销售房源等资产被多地法院查封，企业涉税事项存在法律冲突。三是债权种类多，各类债权人诉求差异大，难以达成一致。通过破产重整，实现了债权债务和资产状况的‘双清晰’，为后续分类处置创造了条件，有效防止了债务不断扩大。”薛晓娟介绍道，“该项目债务结构复杂，项目母公司空壳化，该项目是母公司唯一具有资产的项目，除本项目各类债权人申报的购房款、银行贷款、建设工程款、供应商货款等外，还收到345户债权人申报的逾10亿元债权。适用破产程序后，该项目所有债务利息全部停止计算，项目资产全部交由法院在破产程序中统一处置，把停工项目置于‘保险箱’，有效防止了债务规模扩大和资产流失贬损。”
　　
　　据了解，“烂尾楼”清理整治工作，既是贯彻落实中央和省委、市委决策部署的具体实践，也是持续推进优化营商环境的重要环节。温江区法院发挥专业优势，成立专门破产团队，由民二庭负责审理破产重整、清算等案件。该团队深入学习研究《企业破产法》《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破产案件审判指引（试行）》及相关司法解释，“一案一策”“因案施策”，积极转变破产案件的审判理念和思路，严格按照法定程序推进破产案件的各个环节。发挥联动部门优势，依法指定破产管理人。指定由政府相关职能部门及资产清算公司、律师事务所等组成的清算组为管理人，充分发挥政府协调保障职能和公共服务职能，各职能部门之间积极联动，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实现盘活优质资产与区内政策规划“双赢双收”。
　　
　　对症下药“烂尾”楼盘迎来春天
　　
　　“区委、区政府对‘丽阳星座’项目破产重整高度重视，迅速组织召开业主大会，承诺推进项目复工。温江区法院在积极配合区委、区政府做好稳定工作的同时，依法受理成都某利投资咨询有限公司破产清算申请。通过债权申报、资产评估、债权确认、宣告破产等程序，合议庭和管理人一道，组织各方代表进行了多次协商讨论，一次次修改意见、制定方案。通过多种方式向社会广泛招商，最终引进投资人对楼盘进行注资重建。”成都市温江区委政法委相关负责人对记者说。
　　
　　2021年2月9日，管理人召集并组织成都某利投资咨询有限公司第二次债权人会议，将债权审查及确认情况提请债权人会议核查。经过与多家公司的多轮洽谈，管理人最终确定重整投资人，并于2021年2月16日与重整投资人签订了《重整建设投资协议》。2021年2月21日，管理人向温江区法院提交《重整计划草案》，温江区法院遂召开第三次债权人会议表决《重整计划草案》，经第三次债权人会议表决及再次表决，有财产担保债权组仍未通过《重整计划草案》。
　　
　　2021年9月，温江区法院经过多方论证，按照购房类债权组、职工债权组、税款债权组、普通债权组均表决通过的《重整计划草案》，对比清算状态下偿债能力分析，若通过破产重整，资产价值显著提高，合理优化债权清偿方案，最终促成债权人达成共识。引导业主按400元/平方米定向补偿小商铺债权人，引导优先受偿的担保债权人让渡1800万元解决农民工工资问题，以“货币清偿和交付房屋择一”方式确保180余户购房户取得合同约定房屋，多措并举大幅提高普通债权清偿比例，实现建设工程价款优先权、职工债权、税款债权100%清偿。
　　
　　“我们在破产重整过程中注重建立跨部门协作机制，协同解决破产审判中遇到的现实困难，帮助困难企业重现生机。”温江区法院院长余涛介绍，经过充分评估“丽阳星座”重整价值，法院指导管理人借鉴预重整制度，在清算过程中运用市场化手段招募投资人。2021年2月23日，温江区法院裁定批准成都某利投资咨询有限公司重整计划草案。4月6日，“丽阳星座”项目全面复工，今年5月21日向270户购房户交付房屋，工程债权、担保债权、职工债权、税款债权全额清偿，实际施工人债权、小商铺购房债权和普通债权均已按重整计划的规定获得清偿，案件得到妥善化解。
　　
　　这一个个时间节点、一个个数字背后，代表的是温江区法院在审理破产案件中克服的一个个困难、破解的一个个死结，最终这起破产重整案件得以顺利终结。